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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逃離辦公室以後,我們去哪?

title: 【轉載】逃離辦公室以後,我們去哪?
date: 2021-07-06 11: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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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逃離辦公室以後,我們去哪? | 少數派會員 π+Prime


封面故事是每期《少數派報告》的主線文章,通常會圍繞當期主題展開討論和分析,並給出具體的觀點或方法論。

其實在更早之前,我也曾身為一個數字遊民,拿著高於北京基本線的工資,生活過國內數個二三線城市,甚至到清邁旅居了兩個月 —— 而我也曾無數次向朋友形容過那是我畢業至今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彼時,我在清邁通過 Airbnb 長租了一套公寓,折算下來每月租金在三千塊,是一個五十平左右的酒店式公寓,擁有獨立的臥室、客廳、廚房和衛生間,家具家電齊全,甚至還有每週一次的上門保潔,包含所有寢具的換洗。而在入住之後我才知道,若是通過正規中介渠道長租(半年以上),同樣條件的公寓價格通常只在兩千塊錢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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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邁當地的生活成本低到我無法想象 —— 二十塊錢以內我可以吃到半隻烤雞套飯或層層疊滿的海鮮麵,八塊錢一杯的冰咖啡品質並不次於國內動輒三四十一杯的精品咖啡店出品,總之每日一百塊錢不到的花銷足以讓我頓頓大肉餐餐伴奶茶配咖啡。以在北京同樣的生活條件作比,在清邁只需要三分之一不到的支出。更何況,清邁還有絕美的風景和愉悅的人文環境。

在那段時間裡,因為與國內有一個小時的時差,並且日落較遲,讓我有了「每天時間更多」的錯覺。我去了大象保護營做志願者,報名了廚師學校學習泰餐,以及各種類似多達三十幾道的叢林飛躍和足足兩小時的野外卡丁車。但正如我前文所說,單機遊戲的快樂不是真正的快樂,長時間四處奔走「明天不知道會在哪」的空虛感被不斷放大,以至於我最終還是決定回到我曾說過「永遠不會回來」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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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參加潑水節也第一次讓我身臨其境了「世界大同」回來後,我報復性地進入了一家朝九晚六的傳統國企工作了兩年,然後買了「我應該這輩子都不會買的房」,並跳槽到少數派開啟了「在家辦公」的新生活。當我在這個狀態下去思考「這地兒是家,還是辦公室」時,答案也複雜了許多。

工作和生活要不要分開?#

在前一份國企的工作中,我是非常典型的「下班後公司垮了都與我無關」的狀態,但我的實際感受並不輕鬆,反而每天都反復重演著上班前的焦慮和上班時的焦灼,特別是每個週末的最後一天,有一種「明天又要為奴」的煩擾。這並不是因為我有多討厭這份工作,而是因為這世上就不可能有人喜歡工作,當「工作」被框定到具體的時間和空間裡時,每一次工作與否的切換都意味著我需要從思維、社交、狀態、行為乃至作息方方面面的變化 —— 而其中總有不舒適。

除了少數派的同事,我身邊也有不少同樣在家辦公的朋友,大家最常聊起的話題是「如何把工作和生活分開」,這是因為當沒有明顯的上下班「儀式」後,我們很容易陷入一種顛倒混亂的狀態,例如寫下這些文字的此刻,是午夜兩點。這種時刻並不少見,通常是因為撰稿的特殊性,落筆前可能需要先經過一段時間的資料搜集、閱讀及構思,而大部分時候即便已經萬事俱備建好空白文檔,我可以發呆兩小時一個字都寫不出來;但是一到晚上,常會文思泉湧下筆如有神。

身邊有兩個比較典型的朋友,一個是做產品設計,另一個是技術開發,他們會嚴格限制自己的工作時間,在朝九晚五這個時間段內,他們會穿戴整齊筆直落座開啟一天的工作,五點後下班時間到就回到自己的生活,無論是健身還是朋友聚會,都会讓時間盡可能回到自己的掌控。當然也會有意外,例如在工作日有不得不去辦理的私事,或者一場難得湊上的聚會,他們也會臨時將工作時間後移到晚上或週末。

我曾有一段時間試圖向他們靠近,但是無果,主要原因還是撰稿工作的特殊性,無論是前期準備工作還是後續的撰文,大部分時候它都是一個連貫的行為,無法嚴格做到鬧鐘一響立刻關閉電腦停止工作;而最常見的可能連著兩個工作日都沒有思緒下筆,週末或者午夜的某個時刻卻突然開竅了那這時候必須得乘勝追擊。

於是我放棄了這個執念,換了個視角去看待它:之所以有這個問題是因為擔恐工作和生活互相影響,那如果把工作也視作生活的一部分呢? 在家辦公最大的利好其實就是「靈活」,我們盡可能把一天要做的事情提前規劃好 —— 會議、溝通、撰稿、烹飪、健身甚至看劇,坦然認知每一件事都有它的重要性,並安排好時間,例如有一篇稿子死線三天,到了第二天完成度還不到一半,那麼當天和隔天就別看劇了,並且點外賣飽腹即可,再不濟延期一場約會;下一次,我在死線前便做完了工作,多出來的時間便坦然玩耍。只需要保證一個原則 —— 倘若這項工作是協作完成的話,盡可能不要影響別人。

就我目前對這套準則的實踐情況來看,雖然偶有失控導致整體拖延的情況,但大部分時候都能按部就班地前進。我想,對於每一個在家辦公者來說或許也應該調整一下自己的觀念 —— 這種工作模式本就靈活且特殊,而我們用傳統思維去考量是無法解答的,不如以自己的實際狀況著手,去規劃出一種更符合自身期待的工作方式。

創造自己的工作區#

「跳出舒適區」是媒體常用的話術,通常用來激勵或讚美那些勇於打破規則追求更好人生的先行者,以至於似乎「舒適區」都成了一種貶義詞。

舒適區是一種精神狀態,它導致人們進入並且維持一種不現實精神行為之中,這種情況會給人帶來一種非理性的安全感。類似惰性,當人圍繞自己生活的某一部分建立了舒適區之後,他就會開始傾向於待在舒適區內,而不是走出舒適區。走出一個人的舒適區,他們必須在新的環境中找到新的不同的行動方式,同時回應這些新的行動方式所導致的後果。

走出舒適區會增加人的焦慮程度,從而產生應激反應,其結果是提升對工作的專注程度。在這個區域中被稱作最佳表現區 —— 在這個區域之中,人的工作表現將會得到改善,並且他們的技巧也會被優化。但是羅伯特・耶基斯於 1907 年的報告中提到「焦慮可以改善工作表現,但是當超過某一最佳激勵狀態之後,工作表現就開始惡化」,如果一個人離開最佳表現區,他將進入一個危險區,在危險區中焦慮程度的上升或者舒適程度下降會帶來工作表現的快速惡化。

維基百科裡有這麼兩段描述,它除了舒適區還提出了兩個概念 —— 最佳表現區和危險區。在討論它們的定義之前,我想先說這些並不是定式,而是一種可以動態調整的生活方式。

保留舒適區,創造最佳表現區,並避免出現矯枉過正的危險區#

簡單來說,家就是我們的舒適區。對於那些期待自己可以在家辦公的人,通常是因為覺得在家自己會更愉悦和自在;而已經在家辦公的人一定不能否認的是,在家裡工作是非常輕鬆的,甚至偶爾也會松過度。

想必所有在家工作者在這份工作開始之後,還與之同步的是不斷規劃和打磨自己的工作區,無論是一個獨立的空間,還是僅僅一張寬敞的書桌,在明確它是自己工作的地方之後,都会在不自覺中把它弄得越來越「嚴肅」。

這便是「最佳表現區」,因為我們已經意識到如果沒有這樣的一個物理隔欄,工作效率會越來越低。其實就像我們在做辦公室設計時的原則一樣,例如整體顏色要過於冷色,燈光需要是高色溫的明亮光,並且不能有太多的擺件去干擾視線。也像我們在設計臥室時,有的人喜歡弄得裡面豐富充盈,要有椅子小茶几,床頭正對安置一個電視或者投影,美其名曰「打造私人的放鬆空間」,結果是睡眠質量越來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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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希望辦公環境的整體風格簡單又冷峻,卻又還是會用綠植點綴呼吸當我們將生活方式投射到物理環境中時,它是需要有層次感的,底層是舒適區也是我們可以自由放縱的空間,中間層是功能區要有明顯的界線意味著這個地方是做某件事的,最後一層是錯誤示範的危險區,通常因為矯枉過正後而導致負面惡化。

但危險區是流動的,它沒有一個固定的標準,往往會根據不同人的生活習慣而千差萬別。

The brain gradually stops registering a sight, sound or feeling if that stimulus remains constant over time. For example, most people are not aware of the sensation of clothing touching their skin. The body becomes "habituated" to the feeling and the stimulus no longer registers in any meaningful way in the brain.

如果這種刺激在一段時間內保持不變,大腦就會逐漸停止對一種視覺、聲音或感覺的記錄。例如,大多數人都不會意識到衣服接觸皮膚的感覺。身體變得 「習慣」了這種感覺,而這種刺激在大腦中不再以任何有意義的方式記錄下來。

2011 年的時候《認知》雜誌社發表過一篇文章《Brief diversions vastly improve focus, researchers find》:過去很多學者研究一直認為注意力是有限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下降,但這篇文章卻指出當我們逐漸表現不佳的時候並非是注意力被消耗,而是在無意識間失去了對這件事的關注;但我們總是在關注一些東西,它和注意力的容量並無太大關係。

我的危險區不在於太舒適或太嚴肅,而是「束縛」,作為一個很容易「分心」的人,我需要有一個固定的位置和設計暗示自己「走到這裡就應該這麼做」,以便盡快進入狀態;但隨之而來,我也希望這個空間有一定的彈性讓我可以恰到好處的分心,甚至我認為適時的分心是我激發創造力的催化劑 —— 怎麼說呢,天馬行空不落於地,但如果是「工作模式」的奇思妙想,我便常有了新的選題或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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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將客廳與書房合併在同一個空間但卻又泾渭分明這是一種不容易描述的狀態,但落實到執行時,我把舒適區和最佳表現區融合在了一個物理空間裡,儘管外觀設計是它們彼此的物理隔欄,但置身其中的我並沒有受到約束。這是一種理性揉雜感性的自我審視,我希望你也能認清自己的惰性誘因,但也大方承認自己的抗拒來源。

積極的對立面是惰性,但舒適的反面不一定就得「不適」,或許自在也很重要?

那我們回到第一個問題,這地兒是家,也是辦公室,兩者並不衝突,而工作也可以和生活和諧並存。

在家辦公好像更難?#

在家辦公也並非十全十美,它會模糊掉一個人的工作效率。從工廠到公司,數十年的發展讓「工作能力」變得越來越難以量化,過去我們可以計算一個紡織女工一天可以生產多少布匹,但今天你絕不能去單一考察某個文員當月共做了幾個 PPT—— 無論坐班還是在家,我們都已經進入了一個多線程工作的時代。

少數派的工作分配其實清晰又混亂,以編輯部為例,每個編輯除了日常的撰稿審稿工作,同時還肩負其它至少一個的崗位,例如付費教程、軟件銷售或者社區運營,我們也固定了每天的集體早會和每週兩次的選題會。看起來真是規整又高效,但靠近一點,大家的工作卻又常常重合疊加,例如某個編輯的選題需要其它同事的協作,那這就不再只是這個編輯自己的工作了,對其它編輯來說還成了一種計劃外的「加班」;而商務同事不斷有新的合作啟動,往往需要指定不同領域的編輯參與,但這可不是加班,卻又突如其來。

而我相信這是多數公司和職員的常態,於是我們需要克服的一個心態是:今天我努力了嗎?

過去坐班時,且不論究竟產出多少,「我好好坐在那兒」就是一種自我的焦慮緩解 —— 你不要管我在幹嘛,反正我在上班;但在家辦公之後,因為大部分時候並不是當日事當日畢,那麼在只是推進工作而沒有產出的今天,我們往往容易陷入焦慮 —— 因為沒有人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什麼 —— 甚至有可能上升到擔心同事或者領導是否會對自己有意見。好在因為少數派是一個和諧友好的群體,大部分時候的這種擔憂都只是自己無緣由的焦慮。

除了合理地規劃,也需要定期復盤#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方式,但少數派內部有兩個機制用以管理每個人的工作成果,首先是工作目標:我們需要制定並公開自己的工作目標,不僅是自我管理,也是同事對自己的期待。

作為一個內容平台,少數派最主要的工作產出就是稿件,編輯部也是公司裡人數最多的部門,我們首先規定的是首頁每天至少更新的稿件數量。但它是一個相對變量,應對不同的工作日、週末和節假日,都可以適時調整。但是在有限的計劃下,也促成了我們每個編輯的工作量和鬆緊度。

例如偶遇社區文章枯竭,選題匱乏的時期,我們就需要「快馬加鞭」一些;但如果儲稿豐富,大家也可以稍作休怠。

而即便如此,我們還是需要根據自己的領域方向、稿件來源和工作內容等給自己定制一個月度計劃,沒有強制要求但要如一個成熟的大人般自覺且負責,「每月是否完成稿件目標」是甩手掌櫃老麥在了解大家工作狀態時的主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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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在飛書中管理並公開自己近期的工作內容,除了協作也利於信息對等但計劃是開始,結束仍需要復盤。如前文所說,我們每個月的工作是變幻莫測的,無論超額完成還是低於預期都是常態,那這個時候都需要給自己和管理者一個交代。畢竟低質量的超額並不優秀,有了創新的耽誤也不全是壞事。

值得一提的是,你可以在復盤中向老麥「索取」,無論是薪資增長還是獎勵發放,你都可以有理有據的爭取自己應得的回饋。

很多人希望自己在工作中有好習慣高效率,在少數派的輻射群體裡也熱衷於所謂的「量化管理」,但很多人往往忽視了工作不止有量,它還涉及到自我和公司層面的「滿足」,而滿足通常來自於超出期待的驚喜。在家辦公讓我們脫離了很大一部分的「裝模作樣」和「忍辱負重」,我們應當用這份自在換取超出程式之外的產出,而這不一定只來自產出,還有就是我們對自己和工作是否負責。

所以在家辦公的確更難,自我約束、自我管理和自我協調還都只是表面,更大的議題在於我們有沒有對這份自由負責。作為一種新型的辦公模式,在家辦公克服了很多傳統辦公時代衍生的陋習,而進步不要只用來讚美時代,也要落實到每一獨立的個體。

標題提出了一個看似簡單問題:逃離辦公室以後,我們去哪?我想目的地不是家裡,也不是其它得以地理套利的良處,而是做出這個行動的自己 —— 自我。工作從來就是,也應該是生活的一部分,只是被辦公室及其衍生出來的辦公室文化稀釋了本質並雜糅了一些毫無意義的形式,逃離辦公室的我們要回到的是工作本身,並獲得愉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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